父爱如烟

putiwushu · 发表于 2005-10-19 22:52:00

一些记忆

掐指算来，我已足足捱过了三年——在父亲不在我身边的日子。
昨晚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梦中的父亲依然健硕，笑呵呵地陪我聊天。我是个健忘的人，尤其对于梦，所讲的内容大约是万一父亲不在我身边了，我和我母亲生计问题以及我的未来生活。父亲像是在说笑又似有所指。
在梦中，一切都无来由，但在梦中，至少快活了一回——父亲依然健在，活在我的梦里。
一觉醒来，梦去人无踪，一切又回到了可以触摸的现实中。然而，得而复失后的失落感让我在醒来的瞬间仿佛成了飘忽不定、干瘪的游尸，被现实排挤在狭窄的弄堂里，一时找不到返回的路标。
在此之前，本以为我一颗受伤的心早已结了疤，本以为敏感的神经都已成了厚厚的茧，然而……
父亲一向是个含蓄、有深度的男人，某种丰富的感情他只会深深埋在心底，不善用语言来表达。然而，就在病重期间，他找了个机会和我谈心。父亲不信卜卦算命之类的事却懂得看手相。那一次，他摊开自己的左手掌呈到我面前，指着中间那条“命运线”津津乐道起来：“十五岁高中毕业，没赶上高考的大好年头，十八岁背起行囊下乡，二十三岁与你母亲喜结连理，之后当过政府公务员，三十岁开始经商，事业上也算小有成就。”父亲想替我看一下手相，被我婉言拒绝了。
“命运只掌握在手中”我特意强调了“掌握”两个字。
父亲只顾满意地说：“知道就好，知道就好，男人就应该重事业，求进取，父母只是你的参谋，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，等到哪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，你要懂得如何把握自己。还有，母亲是你事业的一部分，要懂得孝顺。”一番话，在我此时的脑海中又一遍平静地流淌过。之后，我也算明白先前的梦并非完全的无来由。
一直以来，我都渴望平静，在经历所有的不平静后能够坦然面对一切。包括做文和做人。一个梦一点回忆让我懂得了一些。
有些东西收藏在脑海中，只是记忆，写出来就成了思念，读者看了、想了，就会有一份体会与思考。所以我抽这样的时间写这样的文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