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A的每日心情 | 奋斗 昨天 14:5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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签到天数: 2389 天 [LV.Master]伴坛终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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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ttp://www.sina.com.cn 2002/01/28 16:37 新浪文化 ' r/ W1 f/ [% a$ ]8 Z7 n
作者:文嚎
, t9 n1 `! C; V3 a2 L 几年以前,我还在上高中的时候。每到课间就喜欢和其他男同学一起歪在教室外走 - `3 {6 f2 j" C2 l8 e$ G; _4 ]
廊上,背过双手,反扣住栏杆,把自己歪歪斜斜地固定成一个流氓样,然后左顾右盼地
$ A3 [! n$ H: O" J欣赏过往女生。 : q6 U* }& D, H+ z! W# V
我现在还能清楚地记起当初的一些细节:喧闹、躁动、阳光、青春,以及隐藏在这
S+ F8 u% `; h9 s4 l/ H下面的什么。我们看着一个个女生从远处走近,通过我们目光的检阅,然后再走远,有
{( @- ?5 T; n! \. Q7 }$ g$ `8 o3 c时甩甩头发,扔下一个“哼”,这时我们就会展开评分讨论,分成很多项,样貌、身材 # z: @" k$ \8 A4 [- c3 y; l5 D
、气质什么的,每个人都评,然后把数据交给一个人汇总,然后算出平均值。如果该女 5 H" J3 q, k5 j) |* a8 W
生哼了一下,就要在最后的结果上扣一分,如果是白眼只扣零点五分,但如果又哼又白 , ~0 q: ~/ ~6 }) o) z5 w: Y
眼,就要扣掉两分。这就和八块钱一件的衣服,十五块钱可以买两件是一个意思。需要 ( \' }& A( D4 I, S+ [3 u' l( z
说明的是,当时负责数据汇总的哥们是我们的数学课代表,心算比我按计算器还快,后 ) p/ {+ H3 q" Y9 x X/ V6 H: y
来高考数学是满分。而我在评分中为了表示自己没有白看许多书,常常是这么说的:“
4 A J0 W% r( y, e% Y在他(随便指一个评委)的基础上各项减三分算我的。”由于这个原因,我的评分总是废 1 c& k, t* r( O5 S) I7 A* o! ]
票,作为最低分要给去掉。
8 B& w# C( h. W+ T- @6 L, k 这样的日子很无趣,当年我们就在这样的无趣中打发光阴。大家都在等待一个惊心
! t2 ~; a# w8 b动魄的日子到来,开始我们以为那是高考,七月七日开始的高考。但后来我才知道,我 ' s, O9 o! j' O0 i+ q: U) `9 T
的那个日子提前降临了,据说那叫爱情。 ) C5 V6 N; n M# V! ^1 R
后来我上了大学,和不同的女朋友去过不同的湖光山色,每当我们坐在一起,她把
6 a+ l/ Z# q4 [脑袋搭在我肩上,两个人默默无语时,看着夕阳入空山或是碧水中的一方金鳞,我就会
1 N J+ F6 l% o6 Z) K: X8 q1 |想起当年那个阳光灿烂的下午,暗想:那就叫爱情吧。每想到这里,我就会心跳加快,
! ^2 j( m: d' }( F0 ?% }如果当时的女朋友足够敏感,她就会抬头,一脸疑惑地问我怎么了,好几次遇见这样的 6 S4 [7 v( x$ M3 j- F
事我就DOWN掉了,什么也说不出。 0 F; Z+ A$ w- A* b- x
我的爱情始于当年的一个下午,在此之前,我和其他走廊上的男生一样,无数次地 2 V4 j7 ~2 X Y% T6 }( x6 ]
爱过从我们眼前走过的各班班花,但这些都没给我留下什么印像及影响,所以我可以说 # P. r) j7 ~4 D7 p! w0 Y6 ?
在那以前的都不算,至于那个开始的下午,我可以向你作这样的描述。
: a1 y, {0 q( _. y; R" g& v. e 那一天,也许是夏天,我们班刚刚考完数学,大家做题目做得满脸彤红,出教室透
4 K7 K8 \0 o7 K9 i. ~气。几个男生红着脸歪在走廊上,光看脸,很象是黄土高原上的居民。当然对此我还有 4 j: j# t* N6 T
一个比方,那就是我们一干哥们脸红得象猴腚,好象刚从录像厅里看了毛片出来。 8 _+ V. N* a' P# H6 |
此时的阳光足够温暖,用来保持我们脸上的颜色。我们解开外套上的拉链,让阳光
2 |; n; H% ~% V/ g$ @和暖风在我们的背上,把年青的胸脯留给走廊上的过堂凉风和来往女生的目光。这个时 0 f# K# E+ m' f+ s
候,一位娇小的女生走到我的眼前,草绿色的T恤,银灰色的外套,裤子是什么颜色,抱 8 _ x6 n" k/ \( }) F
歉忘了看。
$ Q" l; X8 x/ ^1 H8 V) m& w& i 不知是她的T恤太大了,还是她太娇小了,当我的目光顺着她的领口滑下时,发现她
. U7 \1 \& p) ~4 g T胸前的领口折叠了一大块,形成了一个凹陷露出很白的皮肤来。这个突然的凹陷让我整 . T# U. ^: K7 p' d7 E
个人跟着往前猛倾了一下,差点栽倒。幸好别在身后栏杆上的胳膊帮我保持了平衡,但 ( J, f" E# O( M& D/ d( s. C4 i. |
经这么一扯,我的胳膊又很疼,当时却没觉得。 4 Z: I3 }8 N, a2 ~3 l0 }
当时那个女生走到我眼前的时候停了一下,大约有一秒或者更短。当时她迎着太阳 9 j+ M! Y' l! x0 [$ d" G1 p w+ m
抬起下巴往我这边看了看。那些年我读了大量武侠书,马上想起一把宝剑出鞘时光芒夺
4 i* z: a/ U, u/ E9 K' x人的情景,然后身心俱震,有如电击----后来我不看武侠改看黑手党,果然看见西西里
: M% d: j0 r7 Q# Y z" V; h人管这个叫“晴空霹雳”。
2 r( `, I' P- h6 A: @! E8 e f 很快,那女生走掉了。我的爱情也跟着结束了。到最后,我一直都没明白那女生往
- z! Y: s! b" H* T我这边看是在看我还是在看我身后的操场,单从情感出发,我当然希望是前者,但理智 2 Z B6 E4 t- f6 q
的分析又告诉我,实际上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从那个女生的角度出发,看到我也是没 # M: [3 \7 m1 K
办法的,好比看日食,我们都得不可避免地看到月亮。 1 \/ w2 g j. K% x9 h
总结到这一步时,我就非常后悔当时把外套拉开露出了有几个烟洞的破毛衣----我 % ~" v3 w' {7 C* U. \, l
这个月亮当得太不称职。
: |1 k, c6 O1 h: {+ N" E9 } 我的故事到这一步就可以结束了。如果你觉得这个不算,硬找我要一个结果,我可
& C, L- @) j+ \; ~2 ]& b0 b以给你一个,那就是在高中最后的一次年级联欢会上,我又遇见了那个女生,而且当时 4 a: C/ {2 ^! ~0 ?$ Y$ N
有幸和她坐在一起,交谈了几句。我问了她当初在走廊上是不是和我见过面,她说她好
- v& n; ], ?% g" r+ t; `2 l ~象给忘了。然后我又问了她要考哪个大学,她回答了。于是我再无话可说,只有呆在原
3 O% y9 p9 b1 N7 a0 R地拼命看表。 ' ] g% V% ]/ w0 o
我在高中阶段的第一次爱情,大概就是这个样子。我和那个女生最后一次说话是在 T( D0 d' q) I+ [/ f
高考过后一年,我们都在同一所学校里读大一,也就是两年前。那时是一个傍晚,我们 & [, @$ W' u8 E; I, J, e8 ]) l
一起坐在城市广场的凉地上,她帮我数我的裤角上倒底有多少个烟洞,一边数一边说当 ! ^3 |9 W0 i6 L" T J( c6 N; n t0 o
初在高中的走廊上,她看的就是我,我笑。说这个话的时候她低着头,专心致致地数着
. y4 d7 h+ e o1 s* }! s0 q数,长发垂下去遮住了她的脸----当年她是留的短发。
4 W1 F2 F6 b- T0 Z! \ 再往后,我们散了,又在学校里见过几次,不过略一点头,不再说话。后来,她因
% @. j0 p) c4 c9 c- q3 K; u& c2 ]家中的变故,中止了学业----听说是去了上海。
: c' k" K" \/ r! C4 ~' f 现在,我在一家报社做兼职,不论冬夏,都穿得很整齐,西服的扣子虽然还时常敞 , t8 W8 G" F5 {* u5 c; a! u
开,但里边却是一件崭新的羊毛衬,下边,是一条笔挺的,没有一个烟洞的西裤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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