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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后遗症 婉雨总是觉得喉这里咔得难受,咳一咳好些,过一阵子,又阻上似的,说话困难。她想着原本自己的声音大抵很醇正,高兴的时候,还可以装出小猫一样依人的声音撒娇,惹人爱不释手,许是前些时日确实太折腾自己了吧,从镜子里盯视自己的黑眼圈和眼袋,愣愣地意识到真该好好保护保护自己的嗓子,把自己照顾好了。尤其是那个呛人而寂寞的东西,坚决不再去碰。她侧头看了看身边的“梅饴馆”,不禁展露微笑,恩,一定会做到。想着,便不由自主地拿了一颗含进嘴里,刺激的酸,渐渐越来越甜,有一种踏实而满足的味道。
& @' {: `; w9 T 一大早被闹铃叫醒,婉雨走到阳台发现外面淅淅沥沥地雨着,远眺过去到处都是移动的伞,风景独到。于是,心一软,又决定窝在家里。小小的卧室,微微凌乱,满满的布娃娃,书,馨香的百合,又软又大的床,一切都带来充实与安全。
- [; b8 D7 N* X! F$ T0 Q 是谁说早晨刚醒的时候经常容易情绪恶劣,什么都不想做,只想先独自静静地抽一支烟。婉雨当然也有过一模一样的感触,尤其是深夜做了恶梦,但是她记得陈阳,手机每天准时的响起,于是一直,内心有股温婉的小泉,支持清澈着自己。 . ]/ g0 _; f" K2 x
玉玉说,如果那个人曾经出现又离开了,那么所有的人都成了将就。婉雨笑笑,其实还有一句话很相似,遗失了你就遗失了爱情,和谁在一起都成了一样。玉玉大笑说经典,我们应该各自端一杯热咖啡,坐在旧旧的大软沙发上,学着哲人的样子,侃侃探讨人生和爱情。婉雨顿时觉得兴奋,最好是两个人都刚沐浴出来,光着脚,散着不停滚落水珠的长发,沙发后面是落地玻璃,可以看见车水马龙和灯火辉煌的夜景。
D' ]/ k6 L+ G9 t/ W1 k! H 聊归聊,下了线,婉雨对着床头的吊兰发愣,又开始黯然神伤。不知道哪里在痛,却分明是一下一下时断时续地痛着。难道这就是幻痛,医学上说这是没法用文字描述和传达的痛,没有药物可以治疗,但是,幻痛的人痛得死去活来,隐隐而剧烈。一阵窒息的感觉,婉雨顺手从桌上拿起杯子灌水,咕咚咕咚一饮而尽,冰凉透心。眼看着冬天又要来临,自己又开始通体冰冷,死人一般丧失热气,想着若是夏季能有这样的体质该多好,可偏偏到了炎热的时候,身体又跟着发烫。于是,婉雨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冷血动物,从恒温母体里生长的时候基因就变了异。又想起陈阳的手,总是充斥热度。
- G/ P5 Y; C- A- o; q* u' g3 p 有一个女孩,把头发染成鲜血的红色,她对发型师说,不要调色板上的暗红、酒红……你给我调出你能调出的最红的红色。然后,买了绿色隐形眼镜,戴上,走上公交,给抱着孩子的大妈让座。看着可人的孩子,她低头轻抚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,她就这样倔强地决定生下来。她始终觉得孩子就是无辜的,给了她生命就无权再剥夺,因为给的时候她是这样没有拒绝能力地接受。她听见车里的电视在放笑话,她也跟着笑,眼睛很干,突然就掉了一片隐形,她赶紧俯身慌张地伸手摸寻。这时小孩子说话了,阿姨,你一只眼睛是黑的一只眼睛是绿的,头发那么红,你在笑脸上却挂着泪珠,你是巫婆吗?想到这里,婉雨的心又抽了一下,这个女孩是否真的存在过。
9 L8 ^; H: t2 e: n! h 手机忽然响起,是陈阳,“还不快下楼来下。”“啊?就来就来。”婉雨扭头看了一眼天气,冲下楼去,心里刹时柔软开来,这个傻瓜,这种坏天气,也不忘记送苹果过来。远远看见他,撑着伞骑着车穿着休闲西装,没有刮胡子,笑着。婉雨招了招手,晨阳走过来。“谢谢”,“傻瓜,好了,快上楼去吧。”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,她看见他的背影褪进雨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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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X2 E5 m3 X* e" p 婉雨,突然想拥抱雨丝,让它们疯狂地亲吻,透湿。会的,所有的后遗症,都会被苹果治疗愈合。
/ q$ B0 I! X$ a: H 忽然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,每个天使都是飞到自己影子找不到的天堂,然后蹲下来,细数自己的羽毛。5 y7 i0 \3 |: r+ N; D5 ['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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